彦 火
疫情在全球扩散,迄今还不知道伊于胡底,在这场疫情上,每个人都不可能置身度外。
病魔无孔不入,不断夺走我们身边的亲友,除了家之外,原是外间的美丽世界倏地变得陌生可怖。
「家」,从来是温馨的,但是,在现代都市,却是逼狭的,恍如积木一样,被嵌在一格格的石屎森林中。
已高跃世界楼价、物价榜首的香港,不少人住在一丬丬小房,除了可放一张双架床或三格床、一张小桌子、一架小电视机外,就是四面冰冷的板牆,更有甚者,还有身居笼屋者,每格床都用铁丝网团团罩住,要睡觉时才鑽入笼里。 正如新加坡作家尤今说:这一时期人们的生活,「活像鼠年过的鼠生活」。住小房的家如何可以呆足24小时而不外出?﹗
少年时读到一段阿佐林(Azorin)关于《一个农夫》的简陋的家的描写,竟然心往神驰——
这人住在乡间,小小的家离城很远。他的房子是十分小,十分简陋。他有四面土牆,一张床,几把椅子,一张桌子和一二个烹调用的案子。房子后面有一个小院子。这在过惯了安适生活的读者们看来也许觉得不很舒服,但这位可怜的人却觉得这既不好又不坏,他只是漠不关心地活,也不想有别的东西。
这个贫困农夫的家还有一个小院子,委实令都市人艳羡了。
不少现代都市人才是真正的「可怜人」!
童年时的我也是住香港的房,除双架床外,只放一个矮身小衣柜和一张可摺的小方桌——吃饭打开,在小方桌放饭菜,已难以转身了。
我与家母只好坐在床沿傍小方桌吃饭,吃完饭后赶快摺叠起小方桌,才有迴转的馀地。平常要嘛架一张床板在上格床做功课,要嘛跑去隔篱街的公立图书馆做功课。
这些日子,我一直担心疫情下香港佔总人口五分之一处于贫穷线的市民及他们的孩子足不出户,如何在湫隘难以立足的小空间度过日日夜夜!
甚至有人担忧在疫情期间,这些住房的市民是否会患上另一种病——精神压抑症。
假如——钱锺书先生说,「假如」是世上最美好的字眼。假如我们不吃野味,不破坏生态,不暴殄天物,这场波及全球的新冠肺炎病毒就不会发生!
我要说的,都是人类自己鼻下横惹的祸,与天与地与上帝无尤! 文章来源:新锦江娱乐:www.xjj6789.com